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

《雙生.上下》REBORN-子世代


  應該算是昌浩視角,無重點淡文一篇,回憶場面有。
  
  
  
  七月三日,知道自己是准首領之後已經過了一星期,我還有些困惑,為什麼父親不選擇昌平選擇我,這點我依然不懂,我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至少我自己這麼認為,父親卻只是告訴我,要我抓緊大家的繩子,別讓他們跑遠了。我仍然困惑,我不懂父親想傳達給我的那句話的涵義……。
  
  茶色日記上是這麼寫的。
  
  那天,他紮起馬尾,漫步在義大利的街頭,那是難得的空閒,大家都不在,父親也與母親一起出遠門,已經多久沒這樣過了?他也算不清楚,他總是把時間花在閱讀文件及訓練上,他沒有什麼天份可以突飛猛進,所以只好自己埋頭苦練,他是這麼想的。
  

  
  08.雙生
  
  
  平凡的街頭,平靜的街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喜愛的,也是他所保護的,他與恭平不同,他對義大利有著比誰都還要深的情感,他在這裡出生,他在這裡生活,以後也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在街角的柺彎處坐下,看著車水馬龍的道路,不禁露出微笑,他向一旁的小販點了杯咖啡,輕拍沾上褲子的塵埃,朝恭平常去的草坪前進,那個地方有些隱密,假如不細心去尋找一定怎麼也找不著,就連他有時候也會錯失通往彼端的入口,他帶笑不語,今日的他心情怎麼也壞不起來。
  
  就像通往童話故事的入口,在末端的洞口看見湛藍的天空,他鑽出巷弄間的矮樹叢,眼前是恭平最愛來的地方,隱密又寬闊的草坪,很難解釋為什麼市區會有這樣一個地方,總之它就是在那兒。
  
  
  「看來今天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客人呢。」
  他似乎沒有發現昌浩的來到,唯有盯著手上的童話書沒有離開視線,至少昌浩是這麼感覺的。
  「小朋──」
  「我知道你在這裡。」原本想說的話被打斷於是又吞了回去,不道怎麼著,這感覺好像四曾相似,他掛著微笑,在男孩身邊躺下,寬廣的天空就在眼前,他笑的更深。
  「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哥哥在這裡休息諾,你呢?怎麼在這裡看書?」
  ──弟弟好吵,家裡沒辦法專心,不知不覺就到這裡了。
  
  
  這麼說,我們兩個相見也是偶然呢。
  這麼說,他在這找到恭平的時候也是偶然呢。
  
  
  似乎腦袋裡閃過了什麼,怎麼如此清晰?小小的昌浩在頂樓看著黑皮封面的哲學書刊,吵鬧的昌平粗魯的推開頂樓大門喊了聲『喂!!昌浩!!』跟剛剛的情況雷同,只是腳色互換。
  
  阿阿,沒錯,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呢。
  那時他露出微笑,對昌平說著早安。
  
  
  「哥哥手上那個,是咖啡嗎?你喜歡嗎?」男孩面無表情的說著,就連聲音也毫無一絲起伏。
  「恩,是咖啡,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喝,你要喝喝看嗎?」他露出一點厭惡的表情,抱著中的童話書朝一旁的矮樹叢一口氣鑽了出去,留下昌浩有些呆愣的看著他的消失的佊方。
  ──阿拉阿拉,那孩子還真是害羞呢。
  
  
  *
  
  
  我來提交報告書。
  恭平這次還是很準時呢。
  
  
  這是每次恭平回來的時候都會說的話,交報告書,阿~你真準時呢,然後通常會在閒聊個幾句,這次也依然如此,要說是閒聊,倒不如說是昌浩硬把恭平拖住留下來閒話家常,這時候的開頭通常會是昌浩說的『這次任務怎麼樣?』然後會是他的結尾『不怎麼樣。』今天卻比平常還要多了一些。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他難得的坐在沙發上擦拭著手中的銀拐,當恭平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還擦著銀拐的時候,那就表示他是真的想跟你多聊幾句,昌浩也請楚,那是不約而同的默契。
  
  「喂,恭平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
  「你說的是哪件事。」
  ──算了,沒什麼。
  
  桌上擺的熱咖啡已經冷卻,買了卻又不喝,只是品嚐著它的香氣「恭平喜歡喝咖啡嗎?」
  「討厭。」昌浩笑的更燦爛,將桌上的咖啡硬塞進恭平的手中,他只是一臉困惑,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被一把推出門外,這倒還是他的第一次。
  
  
  而房內的他唯有掛起令人舒服的微笑。
  
  ──你曾經對我說過,曾經這樣安慰過我『不完美沒有什麼不好,完美的人只會突顯他的無趣。』我還記得,這些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會習慣性的拿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拍的相片陷入沉思,第一次見面,在雲雀叔叔的家,那時他和昌平的個性還是一個樣子,老是耍著雲雀叔叔玩,鬧的叔叔好像真的要發瘋了似的,最後還是恭平幫雲雀叔叔把我們給打發走,他這麼憶起,然後笑出聲來。
  
  「我們小時候還真是惡劣。」
  
  
  七月四日,我在恭平常去的草坪上有了新的邂遘,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是回想起一些事,有些是回想起來很愉快,而有些事,就不是那麼開心了,有時候我甚至以為我只是在逃避那個問題而已,我仍然困惑,我究竟夠不夠資格帶領大家。但在看見恭平的時候原本擔心的那個問題似乎又慢慢沉澱了下來,也許是遺傳到小春碼麻,有時候他有能夠讓人平靜的氣味。
  
  
  *
  
  
  他還記得,那時他十五歲。
  父親拍著昌平的頭稱讚著,昌平好棒,一學就會了,昌浩你就要加油囉,把拔以前也跟你一樣,經過很多很多的磨鍊,才有今天這個樣子。
  
  ──雖然只有十五歲,卻明白父親給他的安慰。
  
  他努力的練習了,卻怎麼樣也追不上昌平,他有些洩氣,明明就是再同一個時間點出生的,長相也是如此的相似,但昌平有的才華他卻怎樣也沒有,他只有將這份妒忌深埋在心底,再深一點的心底,越沉越深,昌平總是很輕易的抓到訣竅,他卻不是。
  
  最終在內心的壓力到達巔峰的時候卷縮在牆角擦著自己默默流出來的淚水,恭平正是在那個時間點說著那句話,他還記的很清楚,恭平左臉頰的五乘五貼布,還有手上的瘀青。
  
  「你怎麼被打的這麼慘?」
  「至少我不像你,因為內心的壓力躲在牆角擦著可悲的眼淚。」
  ──『不完美沒有什麼不好,完美的人只會突顯他的無趣。』
  
  也因為不完美,所以辛苦努力來的心血可以明顯看的見回報,也會再得到回報的那一刻感覺到喜悅,假如所有事都垂手可得,你還會去努力擁有它嗎?
  ──我想應該不會吧。
  那時昌浩這麼回答,嘴角也開始露出些微笑。
  
  
  那天下午,他便躲到頂樓去看書,就是在那個下午,昌平打開門喊著他的名,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臉上掛著笑嘻嘻的臉。
  「昌浩你在看什麼──哇……哲學?」
  「呵,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我對書最沒輒了,真羨慕昌浩,看書馬上就可以記住。」昌平羨慕我?我才要羨慕你吧?
  
  或許再那一刻,他才真的恍然大悟,鬆懈了內心的心結,原來只是人各有常,是他想的太過艱深了。
  
  
  
  
                   TBC.


 
  
  今天是昌平回來的日子,那天飄著細碎的雨絲,昌浩有些凡悶的走在雨滴落下的街頭,恭平今天說『我要跟馬麻還有委員長出門。』所以本來的練習便這麼取消了,於是,早早批完公文的他,於是,心情有些煩悶的他,今日在街上遊蕩。
  
  他撐著有些可笑的滾蕾絲黑傘,掛著有些無奈的微笑摸摸自己空空的腹部,在街角的麵包店買了剛出爐的白吐司,在路上晃著晃著,或許走在自己不熟悉的街頭,卻又不知不覺的拐回了自己熟悉的路徑。
  
  他向來不喜歡冒險,卻常常被昌平拉著在街上竄著,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能夠發現他所存再的地方是多麼美的一個地方,是他多麼喜愛的地方,似乎只要在這個地方存在著,他就能無時無刻保持著笑容似的,有時候,腦海中會浮出這麼樣的一句話。
  
  
  在義大利的街上總會發生許多神奇的事物,相信這次也是ㄧ樣,他先是鑽過車水馬龍的街道,在鑽出那一叢叢的矮樹,然後是遼闊的天空。
  就在那,有著一抹熟西的身影,是那孩子,他悄悄的靠近,凝神觀察他細緻的面孔,他想跟他多聊聊天,不知怎麼的,就是對他有興趣,正當想開口的時候男孩回頭望著他,依然是毫無一絲漣漪的雙眼。
  
  「哥哥你是黑手黨吧?」
  「呵,是阿。」
  
  他放下手中紅皮的童話書,用吞嗜ㄧ切的眼神般看著他,明明是個孩子,卻有野獸般的眼神能夠令人戰慄,他吞了吞口水,並不害怕。
  
  可是當他這樣問的時候昌浩卻無法回答。
  ──你為什麼要戰鬥。
  ──為什麼加入黑手黨。
  
  這回逃走的是他,他無法回答,空白的腦袋轉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逃,也許是腦袋裡盤旋的莫名的憂鬱逐漸強烈。
  
  
  *
  
  
  那天,是昌平回來的第二天,才剛回來,馬上就在隔壁的練習室打得火熱,雖說,昌平總是能抓的到訣竅,但卻老是被恭平壓制的動彈不得,或許,跟老爸的操練也有關吧?
  雲雀叔叔帶有殺意的練習,與父親充滿慈愛的教練,說真的,假如他是恭平,他肯定連一次也撐不住。
  
  『究竟雲雀公平是怎麼從他父親手裡活過這些日子的?』總是彭哥列八卦的話題。
  
  然後不意外的,在一個爆炸聲之後,牆壁開了一個洞之後,這次是昌平的驚呼,是恭平打的!!
  昌浩到也沒多驚訝,練習室被破壞也是家常便飯『尤其是雲雀父子的練習賽。』不只是牆壁被打一個洞,他幾乎連帶破壞了手領辦公室的半面牆。
  
  「怎麼辦,昌浩?」
  
「我覺得澤田首領應該已經看慣了,所以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大礙。」恭平道是回答的冷靜,對他來說破壞區區練習是不過就是家常便飯,不過兩人對打開的洞倒是越開越大了,看來最近些進步的很快。
  
  ──但你也不需要以破壞的多少來衡量你進步的狀況吧?我說。
  
  「你們兩個能不能偶爾也體削一下彭哥列的支出阿……每次紅字都是修復練習室的費用阿。」瞧你狼狽的,準首領無奈的拍開散落在手領桌上的石礫與沙塵,順帶抖了抖手上的文件。
  「沒關係,任務是我們再出錢是我們在賺昌浩你就別擔心了。」
  
  話不是這樣說──
  
  「恭平你要換地方嗎?
  「不打了。」他看著昌浩忽然變得安靜,當昌平先行離開的時候他又坐在靠著角落的黑色沙發,自顧自的擦著拐子,昌浩看著看著便微笑。
  
  
  好像是這樣,就像有特殊的牽絆似的。
  好像是這樣,兩人不用說明便之到之間的情緒。
  
  
  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顯示日期的機器壞了日曆又忘了撕,只知道今天是星期五,那孩子問的問題我依然沒有個解答,我是因為出身黑手黨家庭所以理應是黑手黨,本來以為是這樣的,但又好像不是這樣,黑手黨,假如我想過自己的生活父親也是會同意的吧?那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依然在這裡原地踏步。
  
  
  「幹什麼,露出那種猥褻的臉。」
  「我只是在微笑。」他拖著下顎,蒙上有些語意深長的眼神;澤田昌浩,偶爾露出噁心的笑臉。
  
  
  *
  
  
  「這麼說,你見到昌浩了?」那孩子有著深藍色的雙眸,眼裡不泛起一絲漣漪,他面對著他父親,不,他義父,傻傻的點了頭,抱著深紅封面的童話書,他將手裡的皮鞭擱置在桌上摸著他的頭。
  「覺得他怎麼樣?哎,笑一個麻。」眼前的父親笑著,他撇開交錯的眼神,看著啃食著食物的安翠歐。
  「沒有很討厭,也沒有很喜歡。」那孩子如此回答。
  
  
  *
  
  
  他與他這個下午仍然聊的有一搭沒一搭,或許應該說──澤田昌浩跟本打從心裡不想說出他內心的困惑,終於恭平耐不住性子,批頭問了一句,你到底在煩躁什麼?
  
  他將笑成月彎的雙眼平復,然後季如往常的勾起嘴角。
  「沒有。」
  
「少呼弄我。」你有什麼心事事我看不出來?
  看你說話的魄力,跟尼爸強迫人的樣子越來越像了臭小孩。
  
  「真的沒有。」
  
  恭平的詢問就此打住,卻被昌浩瞧見細小的停頓動作,然後直勾勾的眼盯著他,他不明白他心裡正在想什麼,他總是令他猜不透,最後才有點留戀似的停下執筆的手,嘆了有些長的一口氣。
  
  「你還在困惑自己夠不夠格當準首領嗎。」
  
  這回換他傻著,許多人都告訴他恭平早熟,沒錯,他真的早熟,在這世界裡早熟也是好的,他總是能洞悉的一舉一動,總是能猜出他思考的某些事情,雖然不是全部,但總是一部分。
  他再手中的公文壓下一個印記,像在審視似的滿意微笑;現在,他的困惑已經成為層層堆疊的高塔好似沒有止盡的不斷往上堆疊。
  
  「昌浩。」
  「嗯?」他沒抬頭看他,但卻知道他正在擦拐子的動作停止了。
  「是這樣吧?如果困惑的話,由你來結束。」
  「哀?」
  
  
  ──由你來結束,黑手黨的日子。
  ──這應該是你最想做的。
  
  
  那時,有一瞬間內心有股不曾感覺過的平靜,那是恭平散發出來的氣息?或是……他說出的話語太誘人,因為震撼進而衍伸出的平靜,不知道。
  因為太震撼了,所以卻步,因為太震撼了,所以想像達成的樣子『我說昌浩,你是哪一種。』
  
他選擇了後者。
  
  
  「只有昌浩可以抓住大家的繩子。」恭平推開門向他說了最後一句話,昌浩也笑了。
  
  
  七月十四日接著父親回來了,那天他要我到他的辦公室去,身體卻有些灼熱發燙,我想是要發燒了吧?在陽光照射的黃光中我看著父親的嘴型發楞,然後笑了,我向他說,我已經找到目標了,雖然還有很多困惑,但我可以驕傲的說『我戰鬥,是為了重新開始。』父親帶著笑意的嘴角勾著更深,摸著我的頭告訴我,看來是沒問題了。
  
  於是我也有了答案,聚集微小的力量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做出改變,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卻願意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於是他與那孩子又再街角相遇,他毫無漣漪的眼神依然注視著他,他淡淡的說,我找到答案了。
  他看著他,浮出一些不同的表情,沒有很明顯,但那是昌浩見過的最大表情浮動,他將童話書交給昌浩,然後轉身奔跑。
  
  他早就想看看那是本怎麼樣的童話,他早就想向那孩子說,讓我看看好嗎?卻每次都被與出驚人的意外打斷,不是他逃就是他離開,當翻開第一頁的時候,他只看見用鉛筆寫的──『加百羅涅。』
  
  
  於是──他掛著笑,看著湛藍的天上,在街角買了一杯咖啡後繼續晃著他最喜愛的街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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