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

《站在你與死亡之間.上下》REBORN-獄春

  21.站在你與死亡之間.上

  
  
  
  山岳的最終,是潮濕的草地帶著霧氣的味道,灰白色的墳墓孤獨站在遠處的終端,原本的表情也從笑容轉變成徬徨,從徬徨──轉變成無助。
  
  ──I`ll be here。
  ──Why?
  

  
  *
  
  
  
  落落長夜,男人身著鼻挺西裝,被扯下的領帶隨意批再房內的一角,敞開胸膛的薄襯衫貼著身上的曲線,銀髮的男人按著太陽穴感覺無線疲累。
  
  
  對於成天的公事覺的厭煩,一日一日週而復始,但這些卻都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打從心底覺得煩燥,覺得疲累,尤其胸口感覺有股情緒直衝至腦袋的混亂。
  
  
  接起在口袋劇烈震動的白色機子深吸一口氣才出聲「喂,恩,沒問題,我明天會到。」
  「那明天一定要到喔。」男人淺笑,多年以後的今天,十代首領終於抱得美人歸,明天便是婚禮。
  「我知道,對了……三浦春她……?」
  她還是沒有跟你聯絡嗎?他抿唇覺得疑惑,十年來都有聯絡的,但前兩個月卻突然斷了訊息,他覺得不安。
  
  
  京子般來義大利後他一值很注意她,是不是會哭呢?是不是會變的脆弱無助呢?是不是──會哭著要她別走呢?腦海裡反覆模擬可能出現的畫面,然而在那天,一樣也沒有出現,就像平常一樣笑著的她。
  
  
  
  我說,蠢女人,怎麼不哭呢?哭出來才像是妳阿。
  當時她只是說,小春也已經長大了麻。
  
  
  
  她清爽的笑容說服了他,要他放心,放心。
  他也就真的放心了,朝她的額落下一吻『下次回來找妳,別亂跑。』將雙手環繞抱緊那女孩,煞時暖意不間段的在她身體裡流竄──在這裡乖乖等我,我會回來找妳。
  
  
  
  反覆的夢境,讓他置身於一片花海,對於那樣美麗的事物他反而感到害怕,每次都是這樣,環顧著四周,向前走幾步而她就在遠方,伸出手然後轉頭,剎那便夢醒。
  
  
  今天亦是如此。
  
  
  拖著疲憊得身軀柔柔惺忪的雙眼,最後一個好大的哈欠,從心底有股雜亂的思緒竄升那天,他便開始做夢,同一個夢境反覆不停,反覆的說著那一段話,他覺得煩雜,離婚禮開始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即使晚一點出門也無所謂,十代首領說他只要趕上交換戒指就行了。
  
  
  昏昏欲睡,今天還是這樣的狀態,已經不知道反覆在紙上寫了幾次夢裡出現過的那段話,到也不是有什麼目的,只是覺得很無聊,想寫出來而已,不可思議的是,它向夢靨般在腦子裡環繞。
  
  
  
  ──I`ll be watting here……。
  ──For what?
  
  
  
  就像是兩人的對話,令他不解,隨手撥弄些為雜亂的頭髮,他努力的不去想那些;然而卻徒勞無功,妳站在那等誰呢?為什麼要站在那呢?女孩,可以告訴我嗎?
  
  
  櫃子上擺的是那天離開時候的合照,她挽著他的手面無表情,勉強的笑著,伸手觸碰左邊手臂,那股力道還記憶猶新,男人只是撥了一通又一通沒有人接聽的電話。
  
  
  ──於是男人決定,他要回去找她。
  ──我想要問她,是不是願意跟他來義大利長住,是不是願意,在漫長的黑夜裡等待他的歸來。
  
  
  
  
  *
  
  
  
  
  她呢?她托著不輕的行李箱漫步在某個國家,今天是京子跟阿綱先生的婚禮她知道,看來是來不及趕過去了,眼前的天空漫步烏雲,她正在歐洲某個國家嘗試將一切全部拋棄的感覺。
  
  
  但是她漸漸發現,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當望著天空的時候那銀髮男人的總會阻礙著她的思緒,然後腦中會出現他曾說過的我會回來找妳,要三浦春忘記身邊的所有忘記獄寺隼人不可能。
  
  
  五年六年,都只是透過電話告知對方現況,因為這樣她很迷惘,自認為非常需要安全感的她才會這樣偶爾任性的,丟下一切。
  
  
  
  然而遠方的那個男人卻是心急如焚,有想拋下什麼東西朝機場飛奔的衝動,他也會害怕,他不怕受傷,他不怕死亡,他害怕的東西也許不那麼偉大,不那麼不平凡,他害怕她等不及他,愛就這麼消失無蹤。
  
  
  當婚禮的樂隊開始演奏之後他就越是心急,在這樣的狀態下腦中閃過許多對她的承諾。
  曾經答應過要彈鋼琴給她聽,曾經答應過要買很多蛋糕給她過生日,他還答應過她什麼?他只記得他從來沒有實現過。
  
  
  
  
  女孩搭上了回家的末班飛機,在雨嘩啦啦下個不停之前。
  
  
  
                                    TBC.


  
  
  喂,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為你擋住迎面而來的死亡。
  有一天他皺著眉頭認真的說,她握著他的手淺淺的笑,她說,小春只要隼人好好活著就好。
  我是很認真的,我可以為妳擋死,妳說這樣好嗎?
  
  那時她的眼神他無法解讀,女孩只是緊緊抱著他像害什麼東西消失ㄧ樣。
  要是真的到死亡的那一天,她也會站在他面前為他擋下所有的罪孽。
  
  
  *
  
  
  五月的夏天,男人手裡接到捧花,更確切的來說,是首領夫人想盡辦法塞到他手裡的捧花,附帶首領的招牌微笑,他也勾起了嘴角。
  
  但內心焦躁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
  婚禮人潮散去之後獄寺隼人為新娘新郎獻上一首小夜曲,作為捧花的回禮,指尖滑過黑白琴鍵,譜出讓人醉心的樂曲,已經很久沒有彈琴了,卻也不感覺生疏,最後響起三三兩兩的拍手聲,在空蕩蕩的教堂,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有些落寞卻有些溫馨的終曲。
  
  
  如果她也再就好了呢……夕陽透過七彩的玻璃窗照射在他身上,那畫面映在十代首領眼底,怎麼?有股令人窒息的寂寞呢。
  
  
  那夜,獄寺隼人沒有入睡,他睡不著,不……也許該說,他害怕睡著,他害怕淪陷在那真實的夢境裡,整齊的房間一角擺放著還未打包好的行囊,他打開衣櫃又丟了幾件襯衫進去,反反覆覆的檢查了幾百次電話答錄機害怕漏接一通電話。
  
  
  以前似乎也發生過這種事,為了接她的電話而心神不寧,他還記得他辯扭的說了那些話。
  十年前的他說,我走了以後要小心不要感冒了,有事情要打電話讓我知道,懂嗎?
  什年前的她反駁,小春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又不是小春的誰。
  因為妳是我的──因為妳是我的──因為妳就是我的!啪。
  他很用力的掛了電話,這完全就是妳是我馬子的宣示,如果可以,他想知道那天他掛斷電話後她的表情,心上湧出的悸動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到現在仍然跳動的澎湃。
  
  
  但竄升的疲憊,終究令他屈服,在黑暗中他很恐慌。
  
  
  那純白的墓碑刻著自己的名字,墓前的他沒有其他動作,只是盯著眼前的墓碑動也不動,然後──她捧著純白的花束,穿透過他的身軀,霎時間她回頭,歪頭看了看露出苦澀的微笑。
  
  『隼人,你在那裡吧?』
  夢境裡的他伸出手企圖擁抱她,卻撲了空摔個紮實,瞬間欲哭無淚,她將白色的花放在他的的墓碑上淡淡的說了聲騙子。
  
  
  ──I`ll be watting ……for you…….so
  
  
  當他置身於噩夢中的時候她卻剛從美夢中脫離,她有點想念那個地方,在他去義大利之前兩人一起發現的小山坡,在那裡可以看見整個並盛町,也再這個地方有著一些珍貴的回憶,只是任由風拍打著自己的雙頰,觀望遠處的燈火閃爍,某處點燃的煙火在高處綻放,她內心有些糾結。
  
  最進心裡總是有些雜亂,以前不曾這樣過,沒發生什麼事,內心卻糾成一團。
  ──是不是遠方發生了什麼事?
  
  三浦春陷入思考,卻被如突而來的大雨打斷,拾起散落一地的思念,她快步離開。
  傾盆的大雨看不清馬路或建築的輪廓,她憑著腦中的記憶左拐又彎,搜尋著回家的道路。
  
  
  *
  
  
  ──『十代首領,我想請長假。』
  澤田綱吉露出迷人的笑容望著拉著行李廂的男人。
  
  
  *
  
  
  女孩漾著甜美的笑容,在男孩額頭上烙下一吻,男孩傻愣愣的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那景象彷彿昨天才發生過。
  她嫌他渾身煙味他有點受打擊卻又惱羞成怒的面龐,他嫌她愚蠢老愛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的語氣,那些回憶在腦海裡不停的打轉至今,不可思議的是名為澤田綱吉男孩的記憶──在她腦海裡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片斷。
  
  她嘆了好長一口氣,抱著他沒帶走的大衣,帶有淡淡菸味的香氣,其實她並不討厭殘留在他身上的煙味,真的。
  旅行結束後飛奔的第一個處所,他還再日本時住的公寓……她常常在這出現,有點凌亂,卻讓讓人竄起心底的暖意。
  
  ──在電話響起的瞬間,女孩睜開。
  ──If you come here ……
  
  遠方的話筒傳來男人的聲音,她只是露出帶著笑意的眼神,帶著濃密的思念喚他的名。
  他帶著怒氣的責罵聲,帶點擔心的斥責聲,還有滿腔愛戀告白,全都惹她咯咯的笑,她對他說,毫無信息的兩個月內,她從沒忘記過,反而越來越清晰,隼人和她的點點滴滴。
  
  
  『小春願意用全部的時間去換隼人一根菸的光陰。』她這麼說,以後也從不改變。
  『那麼,獄寺隼人願意用全部的時間去換她此生的光陰。』他這麼對她回應,以後也永遠不變。
  
  
  他罵她蠢蛋,慢慢轉開自家的手把,與回眸的眼神互相接觸,霎時心中的不安與腦中的惡夢才真的煙消雲散。
  
  ──You`ll find me……
  ──I promise。
  
  
  
                                     END.
  
  
  
  
  「蠢女人,我接到十代首領的捧花了。」語氣有些羞澀,成熟的面容浮出女孩才有的紅暈,他在暗示。
  「那隼人要跟小春結婚嗎?」他啞言,哪有人問的這麼直接,何況這根本就像是逼婚,瞧她的眼神似乎不懷好意。
  「小春才不嫁。」她這麼調侃著,他露出錯愕的面容她卻依附得逞的表情呵呵笑,雙手環住他脖子,享受著他錯愕失神的短暫時光,待他回神的的時候只將口袋裡的什麼硬塞入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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