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鳥的喪祭》REBORN祭-山春←獄
+實驗已第一人稱我來試試看,這裡的第一人稱我是獄寺,內容可能無趣沉悶謹慎思考後在往下拖拉,亦有人物個性扭曲,我完全在做第一人稱實驗,裡蹦祭麻雀小指定文,如果不喜歡我當然會另外寫一篇補上ˇ
+因字數不多所以一起發了,看過ㄧ的人請跳到二觀看+
當我發現這是愛情的時候,我已經什麼也無法對妳說。
我知道,有些事無法強求,尤其是自己已經錯過的東西。
*
點了根菸,讓光滑的大理石映照出我的倒影,思緒隨著煙飄飄散散,凝視著陰影中微弱的火光隨著自己的呼吸一閃一閃,忽然有人輕拍我的肩,弄縐了挺直的西裝,山本武似乎正在準備出任務的樣子,他試著露出微笑,卻反而被讀出眼神裡的失落。
「見到那女人了嗎?」手裡的煙落下了一些菸蒂,提到她名字的時候他的眼底似乎閃過瞬間光輝,那光輝閃鑠的有些期待。
「沒有,雲雀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將她藏起來了。」他撥弄他有些散亂的黑髮,笑的有些牽強。
聽的出來他對她還有滿載的掛念與愛戀,我與他是ㄧ樣的,我們兩人愚蠢的追求著她的一切,但我們從不表態,在確認她的視線在我們身上之前我並不會輕易說出我愛你或我喜歡你這種話,至少在我,是這個樣子,可是我們兩個以外的那一個男人就不同了。
有人說,愛情容易讓人變的愚昧,感覺前幾年的確實有這個跡象,也許現在還有,只是沒有那麼嚴重罷了。
畢竟現在正在無底的深淵體會著此生沒感覺過的痛苦。
當來到義大利一切都穩定之後其實大家很少見面,總是因為任務的關係不停奔波,錯開的時間有實後見面也只是閃過一瞬間,或是像現在這樣閒聊一些話,但通常並不會很久。
「獄寺,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她。」
「不知道,喪裡總要辦的。」他愣了愣,淡淡的說對,沒錯。
從他的眼裡可以看的出來,他跟我一樣對她還留戀,一定的,還記得三年前我對他說,喜歡藏著做什麼;他對我露出微笑說你呢?
現在卻什麼也不能說了,早知道今天會變成這樣當初倒不如說出來還比較痛快,心底有股酸味像是有人對你開了好幾槍似的,身邊的他瞥了我一眼。
「我差不多要走了。」
「喪禮之前回來?」
「不知道。」
接著他轉身離開,我看著他一席黑衣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之後消失不見,然後有些停頓的腦袋又開始轉動,看著外頭照進來的那道光雙眼就像錄放映機一樣,彷彿出現她的身影拖著幾乎快跟她一樣大的行李箱拖行前進。
她身高不高可以說是嬌小,不胖也不瘦,但自從大家都到義大利之後好像比之前瘦了些,還記得那個時候偶然遇見,那時正要出任務,結果在門口遇上了。
『蠢女人。』那時依然千篇一率的喊著她。
不知怎麼的眼框突然有些溼透,將手裡的煙捻息盡可能的去想些其他的事情。
接著口袋裡響起規律的鈴聲,我將他接起,話筒的彼端是十代首領,我試圖讓眼框裡打轉的液體不流出來,卻還是漏了一滴。
克制注顫抖的聲音,其實悲傷已經溢滿了心頭。
有時候曾想過,生命的終點究竟是什麼?在接到她的死訊的時候我明白了,每個人生命的終點不就是死亡嗎。
那麼──既然終點都是死亡,那為什麼還要那麼努力的活著。
這個想法在我腦中至今找不到答案,我不禁想問,死亡阿,你的得勝點在哪裡,難道生命沒有永恆嗎?
十代首領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斷的嗡嗡作響,我沒聽清楚內容,也許該說,我沒真的在聽他說話,當我問『什麼?』的時候,話筒彼端沉默了瞬間,可以聽見細微的歎息聲,接著他才緩緩的道要我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
沉重的步伐在地上拖行,腦袋唯有依片空白,扳開檜木大門的時候沉重的低氣壓更是迎面而來,苦澀微笑的十代首領,明明很傷心卻又露出微笑的首領夫人,內心有股情緒在翻騰,那情緒叫做憤怒。
忽然我回想起最後她撥給我的一通電話,她說,她最近很煩燥,似乎有什麼是要發生了『我能過去義大利嗎?獄寺先生?』
那時一口回絕了,你猜怎麼著?一星期之後便接到她的死訊,是車禍,似乎是黑手黨的報復,那幾天,那個男人,雲雀恭彌正在日本。
我不禁這麼想,女人的直覺,當時怎麼會不相信,還有為什麼會打給我而不是山本武?在看過首領給的日記之後我才明白。
「這是給你的。」
「日記?十代首領──」
「是小春的。」
我傻傻的接過那本深紅色的日記本又大又重,首領桌前的他又叮嚀了一句,不可以給山本看,知道嗎?
那是她的秘密,她所有的秘密。
堅強外表下流露的脆弱字跡。
那時還悶著想,十代首領怎麼會讓那男人一手包辦蠢女人的喪禮?看著她所寫的日記我現在也了解了。
『我將我瞬間的死亡獻給他,將我的全部愛戀獻給他,將我所有的祕密留給你。』
忍住在眼裡打轉的涙也在此時奔騰流下,當我看著這些字跡的時候,日記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那是多痛苦難受的情緒,卻又讓像是上癮了似的,讓我的腦子停滯思考。
02.
然後──流落到家,看著不變的灰色調家具,本是灰色的情緒更加灰暗,手裡日記的沉重份量,似乎比物理上的重量還要沉重,怎麼?不過就本日記罷了,獄寺隼人,你怎麼會喊重呢?
那是內心裡譏諷自己的聲音,好似有人拿了把鎖緊緊的套牢叫做快樂的門鎖,帶著顫抖的雙手,隨意翻開日記的一頁,有些害怕,害怕被她深沉的情緒拖入海底,所以只敢跳著翻閱,裡面夾著許多碎紙,好像可以想像她在咖啡廳隨意撕下點餐單子的一角開始寫著日記,然後有股清香從日記裡慢慢蒸發,鑽入鼻尖,越來越想念,越來越想念……。
『最近老是有不安的情緒慢慢上升,越來越焦躁,小春也漸漸的感到不安,好像有某種東西直撲而來似的,剛好接到雲雀先生打來的電話,他說他昨天到日本,工作結束以後會過來看小春,其實有些安心,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告訴獄寺先生小春最近的近況,我問他,小春能不能去義大利?他說,他最近要出任務會很忙很忙,我沒向他問起山本先生的事,小春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什麼,為什麼那時會撥電話給獄寺先生而不是山本先生呢?明明就很想要知道卻又不敢說,明明很想聽聽他的聲音過握著話筒卻撥了不同人的號碼。後來小春明白了,是因為喜歡吧?當越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越不敢去麻煩他甚至跟他交談,害怕暴露自己的缺點,愛情這種東西呀──很讓人困惑。』
媽的,山本武才不會在意,他才不會在意妳給他帶來的小小麻煩,他甚至可能放下工作回日本去找妳,而自己呢……其實那個時候一點也不忙阿,就是為了自己的自私對她說了謊話。
──我不想看見妳跟他在一起。
那是哽在喉嚨裡吐不出來的話語,像魚刺卡的老緊,她還天真的以為我誠實的向她說了實話,其實不然,難道是因為自己撒謊的關係才讓她死去的嗎,不是這樣的吧?
擺在眼前的事實,努力想逃避的事實,內心的掙扎、脆弱、困頓、心頭上的癥結與理智上的衝擊,現在混亂不清。
然後我燃起第二根菸,不能否認,煙,已經成為我逃避的工具。
窗外現在落下陰暗的雨,腦海裡盤旋她喪祭的日期,還沒有收到通知,已經過了三天。
不自覺的想知道,她再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想著誰?有沒有記憶中的一角有我的存在?
──『我將我瞬間的死亡獻給他,將我的全部愛戀獻給他,將我所有的祕密留給你。』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她日記的一角寫的這些話,她就像知道自己死期一般那樣認命,或許她死亡的瞬間像童話一般虛幻,她也許帶著微笑,然後視角看著遠方的藍天,然後……腦袋裡想著她所愛的人,最後閉上眼漸漸失去知覺。
死亡、愛戀、秘密。
她留了這些東西,如果可以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項。
*
今夜又在噩夢中驚醒,那本紅色的日記就在枕邊,昨夜又看了幾篇,她在敘述她工作上的事情,我比較愛看這類的東西,好像她就在對面跟你聊天,詳細的說著托兒所裡的哪個今天怎麼了怎麼了,在文字間游走也不自覺勾著嘴角。
在義大利奔波的這些日子裡,究竟錯過她生活中多少喜悅?看著她寫的日記也許我能說數也數不清,她總是能在一塵不變的日子裡自得其樂,哪怕只是路邊的一朵野花。
她說她最常去的的地方是棒球笨蛋的老爸開的壽司店,意料之中的結果。
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們互相喜歡,卻打死也不願告訴任何一個人說『他或她其實也很愛你阿。』
話鋒轉回壽司店,她總是說她能夠再那裡看到一些棒球笨蛋的影子,日記上說『幸運的話,可以跟伯父一起看山本先生寄回來的信箋。』偶爾,也會有屬名給小春的明信片。
──可是很奇怪,信上都只寫了『給小春。』這樣而已。
昨天早上看到這裡的時候便打住,在那本豬肝紅的日記裡不斷翻找,那些明信片一共有八張,看來是一年一張,我盯著那東西發愣,直覺的抽起口袋裡的打火機將信放去上烘烤,棒球笨蛋的字跡慢慢的由明信片上浮出黑色帶點咖啡色的燒焦顏色──八封信,八次我愛你,八次隱藏的字跡,三月、一月、九月、十月、十一月、二月、七月、八月,八個月份,不同日期,不同年份。
混帳,那女人那麼蠢,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很想撕碎那些信揉成一團在腳底踐踏,可是沒那麼做,只是拿的用力的些扯出縐折來。
*
十二月二一日,喪祭的日期正好是那天被通知,她的喪禮在平安夜那天,十二月二十四日,雲雀恭彌用冷冷的聲音這樣說,那個時候讀不出他臉上的表情,眼睛有些空洞,跟那時的棒球笨蛋有點像,卻不盡然。
我們也是在門口巧遇,他似乎要去忙其他的事,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但我問了。
「那天可以見她嗎?」
眼前的男人定住腳步,他這樣回答我『她已經把死亡獻給我了──。』
那天晚上,我翻開日記的最後一頁,她只寫了幾行字,接著沒有下文,那頁空白的日記事這麼寫的。
『也許是最後了,今天突然有這種預感,腦子裡盡是山本先生的微笑,小春突然這麼想,如果死後可以到上面的話,那就可以無時無刻看著山本先生了,或許也能夠看見獄寺吧?就像那個時候大家都還沒走的時候一樣。』
話到這裡打住,這就是她的最後,她想念過去,其實大家都一樣。
然後二月二十四日,山本武那傢伙並沒有來,喪禮上也不見她的棺木,只有每人手上一支蠟燭,那燈火在晚間閃爍著,紅色的燈光到硬著臉,然後將手中的雙手奉上黑桌。
忽然我有些不相信,她是否就這樣真的離開了,原本預計近今天如果看到山本武那傢伙要狠狠的揍他一頓的,可是他不在,原本預計假如看見她了,我要痛哭一場向她說抱歉,可是還是沒有見到,至始至終也終究會是個謎吧?死亡阿。
說到底……似乎也都只聽到單方面的說法,現在也才開始有這種,也許她還活著呀,的可悲想法,也許只剩我無法面對現實吧。
或許也不能這麼說,那個棒球笨蛋比我還要糟,他甚至連喪禮都沒有來參加。
喪禮的最後紅色的烈火焚燒了所有她的事物,懷中的深紅日記讓我瞧了最後一眼,她的全部秘密現在在我腦子裡,狠心往前一擲,所有掛心上的她的秘密也付之ㄧ炬,我沒有看到最後,灰濛濛的天空拋下了ㄧ些碎削,我伸手抓住那紙片,那是明信片的一角,只殘留了愛這個字與小小的日期。
──我愛你。六月二十日,山本武。
END.
《終焉》REBORN祭-山春
不死鳥的喪祭系列文,山本中心,務必看過不死鳥的喪祭在來看終焉,有一點點到敘。
淡文+悲文,文筆拙劣人物扭曲慎入,不算第一人稱的第一人稱,下次雲雀角度考慮第三人稱寫比較清楚,也會對那個詩篇做說明。
+不死鳥的喪祭,山本。+
你有沒有過有個人在呼喚你的感覺。
我有過,那股真切的喊叫,低聲喚著我對她心底的愛戀。
*
那是一片綠茵,可以將並盛町納入眼底的山丘,圍繞著櫻花樹的山丘,還記得那時我解放似的宣洩情緒,這時才體會到真正的痛楚。
盤腿而坐細心的凝神看著眼前的墓碑,用已經模糊的雙眼看著,手中落下的白色花瓣弔祭的她的靈魂,忽然想起了她說的古老傳說──梧桐樹哭泣著,在高聳的深山裡只有一個人,於是十七名妖精在月圓的時候將它斬斷,結束了它的生命。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那曲線聽起來有些驚訝,有些咪起來的鳳眼,表情透露著不解。
「你怎麼在這裡,山本武。」
「她叫我來的,難道不行嗎?」在最後,勾起一絲炫燿的笑容。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
「對不起在這樣的關頭還要你出任務。」
「麻,這是我的工作麻,阿綱就別在意了。」眼前的他低頭沉默,執筆的動作停止失神了瞬間,乾燥的聲音說著都是他的錯,那次我盯著他看沒有說話,感覺心裡有誰放了顆石頭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往下沉,然後狠狠的押在我的心房,有些喘不過氣只能免強帶著苦澀的笑容。
其實,害死她的應該是我吧?面對著阿綱這樣的話題我只有心理的這個想法默默的浮出水面。
熠熠長劍沾染月光,黑夜裡映照著被血染溼的土地,吸取鮮血之後成為一片鮮紅,不知怎麼的,只感覺有人正在呼喚我,那聲音令我聯想到她的臉,輕柔的嗓音夾雜著我不曾聽過的安寧。
「任務完畢,大家辛苦了。」
抹掉刀身上的鮮血四處環繞著,這是三天前的事了,那是向獄寺到別之後的那個任務。
會遇到他也是個巧合,事實上大家都很忙碌,能遇見也只是閒聊個幾句。
他用不太好看的臉色問我喪禮參不參加?語意裡好似參雜著一些不同的情緒。
事實上我很疑慮,我不相信他們口中得到的情報,至少我感覺她一值都在我身邊,甚至那種感覺比以前還要強烈比以前還要接近,從來沒有那麼明確的感覺過,如果我參加了,是不是代表我相信她已經死去?
那天看見的獄寺眼神充滿著悲痛,可以明白的,其實我也一樣,不可思議的是似乎我沒有想像中的疼痛,情緒沒有浮動,但我明白那是洋裝平靜的情緒,也許是到了ㄧ個程度之後心臟就再也沒有感覺了吧?
不可思議的是──在她死去以後茶梗在日本茶裡都是耿直的。
06.不死鳥的喪祭-終焉。
那天我擦拭著自己的刀緣,銳利的凶器散發銳利的寒光,閃著我的臉,閃著一旁的燭光,雖然心底有著痛苦但的腦袋始終清晰,她的笑臉,她的涙,是的,我明確的記著。
如果你問我,最痛苦的事哪一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知道她死去消息過後的第三秒,十二月十八日傍晚六點零三分的第十五秒鐘,我留了一些淚水,但在之後似乎是完全的麻痺。
閃爍燭光的房間裡鼻間只有榻榻米的香味,也許夾雜一點霉味,沒有與誰見面也沒有與誰通電話,不想這麼做似乎也沒有必要,只是隨著喪祭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存在感也越來越強烈,甚至轉頭就會看見她似的真實,內心感覺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在見到首領之後我更確信我必須要做。
那天他說她要告訴我們『我將瞬間的死亡獻給他,將我所有的愛戀獻給你,將我所有的秘密留給他。』
我不禁這麼想,擁有逝者的愛戀又如何,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分享她的所有,為有露出慘笑表現我些許落寞情緒。
我問,我是不是可以看看她的日記?
那時阿綱勾起嘴角淡淡的告訴我,你只能去問獄寺願不願意給你看了。
──對於她留給我們的東西,我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三項。
之後我回到了日本,誰也沒通知,誰也不知道我悄悄消失再義大利的一角,第一時間我沒有回家,在她家門口站了ㄧ會兒,看著她漆黑的房間,腦裡反覆著十年前的景象,緊握的雙手心底滲透著無助,曾經在心理默默的訂下誓言,我說──我會保護她直到死亡。
『而我卻不曾實踐諾言。』
*
一路上似乎有人默默指引,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牽動著我,那也是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
我拉開傳統拉門父親看起來沒有很驚訝,只是露出與我苦笑相似的上揚嘴角。
「阿武,歡迎回家。」
「嘻,好久不見了老爸。」
兩人坐著對視了ㄧ段時間,老爸先開口,他說好像有誰先預知似的知道阿武你會回來,我盯著有些年紀的父親笑著。
「是她吧?」我如此回應。
究竟怎麼會回日本,我自己並不清楚,只知道很想再見她一面,告訴她我想告訴她的話,老爸說,雲雀打了很多通電話過來,問他有沒有三浦春遺留的任何東西,他告訴我,在早些時間小春就已經把第九封信拿回去了。
「你有告訴她嗎?那些信的秘密。」
老爸只是微笑,答案也不得而知,從滄桑的嘴角看見挽惜的微笑,他說,她看起來臉色很糟糕,似乎知道自己將發生什麼事似的臉龐蒙上憂鬱,她要我別告訴你,之後在外頭撥了通電話,我還以為她是打給你,老爸這麼像我敘述。
「阿武,你多久沒見到她了。」當這個問題被問起的時候我剩下的只有沉默,好像是去年……不……好像又不是,再更久一點嗎?當回朔時光的時候才發現她離我好遠好遠,充滿她輪廓的腦海裡究竟有沒有剩下的空間能夠容納其他的瑣碎雜事?
「麻,你見過她了嗎?聽說在車禍當天是老爸通知阿綱的。」
「很遺憾。」
到醫院的時候只看到雲雀那孩子,他要我告訴你們她最後的訊息。
沒有人見到她最後一面除了雲雀恭彌以外,似乎是剛好出任務的樣子,翩翩時間這麼恰巧,至始至終我都不敢想像她死亡的那個瞬間,是不是有爭奪自己生命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有與死神對抗?
現在開始才有許多問號,但依然有許多謎團需要解答。
*
隔天我沒有到別就離開了,現在想起來真的很不應該,至少也該留個字條,之後我找到她的墓碑,一開始還不確信,甚至不相信但在見到之後我完全潰堤了,那時我才真正的發現,原來不是心疼的無法感覺,而是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已死去。
有人告訴我,流淚會讓自己好過些,但我的淚流出來只讓我更加痛苦,當淚水劃過臉頰的那一剎那就像有人拿著刀片在你臉上胡亂的割出一些刀疤,我假裝若無其事的面龐勾起微笑,在六點三十分,墓碑映照出我露出微笑的表情看起來卻是無比的苦澀。
原來獄寺比我還要更早接受事實,而我只是一昧的逃避,那天正好是她的喪禮,我沒有回去義大利參加她的喪禮,唯有傻愣愣的用溼透的眼框看著模糊的前方,鼻酸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任何聲音──。
*
內斂堅貞的愛情,義大利的澤田綱吉在喪禮結束之後那麼向獄寺說著。
他說,從前,在一個繁榮的城鎮裡有一棵梧桐樹,它位在城市的中央,被世人所喜愛被世人關愛,但有一天發生了天災,梧桐樹被高高隆起的地層台高,周圍的建築也跟著倒塌,於是城鎮上的人決定離開那個地方,重新生活,留下的只有傷心的梧桐樹。
「十代首領,這是?」
男人淺淺一笑,沒有起伏的語氣說著,那是她留給我的東西。
那之後,梧桐樹哭泣著,在高聳的深山裡只有一個人,於是十七名妖精在月圓的時候將它斬斷,結束了它的生命。
那已經是古老的傳說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翠綠的雙眼裡滑下了兩行淚珠。
END.
《虐殺》REBORN祭-雲春
+不死鳥的喪祭-虐殺,雲雀視角,不適者誤入,看此篇前務必先看不死鳥的喪祭跟終焉+
她說,太陽雨是妖怪在天上經過的足跡,但是她卻只聽的見死神的腳步慢慢接近。
我說,每個人的死神都在接近中,生命的終點就是死亡。
*
在夜裡他只點了ㄧ支蠟燭,凝視著閃爍的燈光恍惚的在眼裡映出倒影,思緒還沒恢復,腦子裡全是那幾天發生過的事,忽然呼吸有些急促,雲雀恭彌努力的讓它平復,無奈眼前那只黑色棺木倒映著縮成一團的眉心。
「三浦春,為什麼。」散亂在身邊的紙張胡亂的堆疊。
撫摸光滑的棺木只感覺刺骨的寒氣,曾經那麼溫暖的雙手如今只是冰涼的遺骸,無法說些什麼,現在冷靜了ㄧ點,只是要消化還需要很長一些時間。
──草壁,點火。
從前,在一個繁榮的城鎮裡有一棵梧桐樹,它位在城市的中央,被世人所喜愛被世人關愛,但有一天發生了天災,梧桐樹被高高隆起的地層台高,周圍的建築也跟著倒塌,於是城鎮上的人決定離開那個地方,重新生活,留下的只有傷心的梧桐樹。
那之後,梧桐樹哭泣著,在高聳的深山裡只有一個人,於是十七名妖精在月圓的時候將它斬斷,結束了它的生命。
01.不死鳥的喪祭-虐殺。
即將消散的生命,究竟還有沒有活下來的價值?
這些日子裡我ㄧ直思考著這件事。
唯一記得的,是她被擔架抬到醫院血流不止的景象,虛弱的身子只剩胸口緩緩浮動的機能,當接到電話的時候腦子是空白的,到現場的時候行動多過於思考,急救、包紮,她胡亂的伸手企圖捉著什麼,那時他伸出手緊握著她就快要支離破碎的身軀,那即將消逝的溫度他還記著。
喪禮過後那ㄧ天澤田綱吉問起,他隨便帶過,眼底散發著憤怒,告訴他梧桐樹的傳說,他表情如何他不在意,眼前的他只是喃喃唸著都是我的錯,或許有流淚,或許情緒崩潰,在他說『那是她留給你的。』之後,彭哥列第十代首領只有雙手掩蓋著自己的面龐要求他先離開。
死亡,代表著就是真相,她將最後的真相託付給他,然後自己孤獨的死去,將大家對她的思念連根拔起,她是個精明的女人,讓所有人都落入了傷悲,就連自己也是如此。
死亡永遠超越愛,很不可思議的,他否認了這句話,就算她已經不在,他對她的愛還是像潮水一樣掀起一波一波的浪濤,最後誰又傷心?誰又流淚?誰又在夜裡獨守著自己的思緒。
就像梧桐樹的傳說,最後留下的依然是悲悽的故事,與她相向的故事,她一直都很孤單他懂,只有他不曾忽略她的感受,不,應該這麼說,只有雲雀恭彌將三浦春擺再第一位,而那個第一的位子從來不會是什麼任務優先,在她的手從他掌中滑落的時候內心最明顯的情緒不是悲傷不是哀痛,而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
十二月二十一日,他拿著手上的報告書發狂,她離開之後他反覆打了好幾通電話到山本武家,詢問一些瑣碎雜事,之後才漸漸的發現不對勁,山本武的父親說之前聽說是小感冒有去醫院,但不知道為什麼臉色感覺越來越糟糕,最後一次她帶走了山本武給她的明信片,在門外撥了電話之後就沒來過了。
明信片,就是三浦春在即將斷氣的前幾分鐘央求他,從她口袋裡拿出來的東西,他還歷歷在目,每個動作,每句話,甚至每個眼神。
『請借我打火機好嗎?雲雀先生。』
『幹什麼,給我撐下去,三浦春。』
那時她虛弱的搖頭,醫生卻只是矗立在一旁,他狠狠抓緊他的白袍領口胡亂搖晃,給我治好她,不斷的不斷的失去理智的怒吼,但醫生只是說著這樣對她最好,放任她的體溫在他手中變的冰涼。
她撐起虛弱的身子與極為細小的力道扯著他的袖子,忽然他的背脊竄起了涼意,沒有過的紊亂呼吸,收緊的左手握著她的手,很大的力道,她沒有知覺,完全沒有。
虛弱的她最後留著的話語。
──小春把死亡獻給雲雀先生,把小春的愛留給阿武,把小春全部的秘密留給獄寺。
最後嫣然一笑,如同童話故事裡的主角死的虛幻,在最後綻放的笑臉與蒼白的面容此生他永遠不會忘記。
無法留住的脆弱生命,在手中消散,最後留下的是微笑,她的將沾有焦味的信緊緊的收在懷中,然後似乎所有事物都靜止了。
捏皺了黑色西裝的衣角,頓時腦中被憤怒所佔據,是你害死她的澤田綱吉,她應該要帶著對你的憤怒而死去,可是她卻沒有,她居然有著滿足的笑臉找不出一絲縫隙瑕疵。
是因為坦然接受了山本武的愛的關係嗎?他看了緊握在懷中的明信片,燒焦的黑字在紙上浮現『我愛妳,山本武,六月二十日。』最後她這麼叫他了,她叫他阿武,而最後他終究是她身邊的雲雀先生吧?到底在她心中他是怎樣的地位,原本並不在意,就算現在想知道也來不及了,儘管如此,他卻更憤怒。
她曾對他說過,如果小春愛的人是雲雀先生,那麼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那妳又為什麼這麼做?
放任已經快要毀壞的軀殼。
手中的報告書已經被揉成一團,妳為什麼又要這麼做,明明就知道為什麼不做治療,為什麼不告訴其他人?確定真相的時間,是十二月二十一日,草璧遞上的紙上清楚的寫著肺癌;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是她離去的時候醫生無意間脫口而出的『也許發生車禍也好,反正最後她也會死的。』那天雲雀恭彌差點殺了穿著白袍的醫生,路邊砸碎的生命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珍貴,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救治了,他是這麼說的。
這就是醫生放棄治療的原因嗎?如此虛偽的人阿,因為已經得了不能治療的病症,所以大量出血不算什麼,所以就這樣死去對她最好,這樣的理由誰能接受,因為她怎麼樣也會死所以就這樣讓她死去吧?你是不是忘了?人類最後的命運都會是死亡。
*
這些日子裡我ㄧ直思考著這件事,即將消散的生命,究竟還有沒有活下來的價值?她這麼說著。
語義裡蘊藏的悲傷為什麼那時他沒有發覺。
終於,在天快要亮的那一剎那,火熄了。
精緻的黑盒子,亮面的,細小的字寫著三浦春,他嘆了氣,好小好小的氣,將茶杯往前遞,木箱映著他的手,他的臉,妳想要葬在哪裡?三浦春。
他手中緊握著她抱在懷裡的信箋,最後決定的地點,是在可以將並盛町納入眼底的山丘,只有他知道在哪裡,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在喪禮那天他才回到義大利。
在火紅的火焰開始燃燒的時候,他將那封信撕碎,讓火焚燒精光,那天,山本武沒有到場卻在三天之後再她的墓前相會。
一切都告一段落,最後在他腦子裡出現的是那個故事,是的他說謊,那個傳說只是為了增加澤田綱吉的罪惡而已,她沒有留給他任何東西,沒有。
最後一刻她又想著誰,雲雀恭彌永遠也不打算說出口,甚至最後她手中緊握的東西,他也湮滅證據,既然自己無法得到她的愛情,又為什麼要成全其他人?唯有留守著她死亡的真相,憤怒的無法釋懷,只能將那股思緒流放到心底的深處,只是看著山本武在她的墓前說著我愛妳,那是故事的最後一幕,他在她的墓前矗立著,腦中一片空白。
END.
《喪服.上下》REBORN祭-山春
這一篇文章阿──絕對是一篇讓人看不懂的文章,所以我必須要先解說一下,本次文章寫的是死後的世界,是阿春在回顧自己生前的事蹟,一開始的地方,大家應該都知道就是死者會喝的孟婆湯,當然這篇文章並不是好看的性質,是以記錄的方式一件事一件事的推進,所以可能會有人覺得很無去也是正常的ˇ那麼半架空文章使動ˇ
她有些徬徨的跟隨著不知名的腳步前進,跟著隊伍前面的人ㄧ步ㄧ步前進,這個地方很怪異,只有一片黑暗,在隊伍的終點產生一些微弱的燈火,她也迷迷茫茫的跟著向前,接過前面的人遞來的湯沒有思考只是反射性的吞下肚,卻又再那一刻反悔了似的,霎時忘卻了ㄧ生的眷戀。
──看來還是晚了ㄧ步。
+不死鳥的喪祭,三浦春。34.喪服+
離她不遠處的男人向她迎面而來,他牽起身高及膝的女孩,眼睛彎成月弧迷惑的虛幻,勾起笑容銷魂的迷幻,然而她卻只是歪了歪頭不懂得他想表達的語義,伸出的雙手,將她從列隊裡抽離。
「你知道我是誰嗎?」女孩勾起的嘴角,另眼前的男人笑的更深,眼睛不對稱的顏色,她努力的注視著想找出答案;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肩膀,魅惑的聲線使女孩有些害怕。
「有人拜託我帶妳到妳該去的地方。」她指著眼前的隊伍,一個一個前進、消失。
「不是那裡嗎?拜託你的那個人是誰?大家都往那裡走,難道我不一樣嗎?」她微弱的聲響,有些費力的想在他肩上尋找出那個微妙的平衡點,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說了『要到下一個地方去。』
──害怕嗎?
她點頭,將下巴底在他頭上,女孩淺淺的哼著腦海裡唯一浮現的曲調,安撫自己的內心似的企圖保持鎮定,她們往更深的深處前進。
*
那是第一個地方,笑容燦爛的女人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孩子們嚷著要聽故事在女人身邊周旋,她及肩的短髮與包容的溫暖微笑讓女孩看的入神,夕陽照耀的顏色,將所有事物染成一片金黃。
及膝的女孩向前奔去,就像那些孩子一樣,伸手想觸摸那樣美麗的女人卻徒手從她身體中穿過,觸摸不到、無法觸及,甚至孩子們就這麼穿過她的身體,女孩只是眨眼,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疑惑的雙眼看著站在遠處的男人,她快步的走回他身邊牽著他的手,也許是因為只有他聽的見自己,看的見自己的緣故吧?
「她看不見我,也聽不見。」
「因為次元不同。」
「那我們是一樣的?」
男人笑著點頭,他說,目前是一樣的。
擁有美麗微笑的女人,染成金色的景象,女孩記住了。
他牽起女孩的手,沿著虛無的道路拐過一個右一個彎道,女孩看著路上的街景感覺有些熟析,彷彿走過幾千次幾萬次似的,熟悉的街道;但依然無法觸碰,就算只是路邊的野花,她仍然被野花排斥似的任由雙手穿過那樣細小的事物。
那是第二個地方,年老的壽司店老闆與那美麗的女人,有些昏暗的燈光,兩人交談著,那女人坐在吧台前接過一疊空白的明信片,漾起酸澀的苦笑,有句話女孩聽的特別清楚,她說『山本先生過的好嗎?』
這次女孩沒有靠近,有些陰沉的氣氛令她卻步。
「為什麼明信片上是空白的?」身旁的男人沒有回話,女孩沒有得到答案,只踏出細小的步幅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仰頭望著坐在吧台前的她,看見她的眼第泛起了剔透的液體,女孩看的出神。
「那是什麼?」
「妳以後就會知道,現在我們必須到下一個地方。」
昏暗的燈光,眼睛閃爍的她,以及那位女人的名字,女孩記住了。
──小春。
在離開的時候,女孩仍然頻頻回頭,希望自己問的『為什麼眼睛會閃爍?』能夠得到那位名為小春的人回應。
這次,他們穿過了許多地方,女孩一時記不明確,只知道走了ㄧ段路程,路過眼前高聳的建築物,門牌上畫著一個十字,那便是他們的終點,她知道那是什麼,在來的路上,有個大叔手中拿著類似那個圖樣的墜子祈禱著,她想,也許是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吧?門前一台黑色轎車前面灑下一攤鮮血,女孩轉著杏眼,蹲下觸摸那流動的東西,雖然怎樣也無法觸及。
「那是什麼?」感覺有些切身的撕裂痛楚,不只場景,連同那股臭味一起在腦海裡徘徊,肯定在哪裡見過,肯定在哪裡聞過,正要停下思考的時候,只聽見遠方男人的催促聲。
「不要停下來。」
追上不遠處的他,腳步似乎正變的輕盈。
那是第三個地方,這次她得知了那女人的全名『三浦春』,她正虛弱的在床上厭厭一息,ㄧ旁的黑髮男人也在此時得知了他的名字,雲雀恭彌,他激動的想要取得一個合理的解釋,女孩有些好奇的靠近,在三浦春安詳的面龐前雙手握緊的明信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浮現字跡,忽然心裡有股討厭的情感正在向上逃竄,名為三浦春的女人動也不動了。
她逃回了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要求他迅速的離開這個地方。
名為三浦春的女人安詳的面龐,名為雲雀恭彌的男人忿怒的氣壓,女孩記住了。
第四個地方在充滿榻榻米香味的地方,黑髮的男人正坐在黑色的大箱子面前,不斷的詢問真理,燭火忽明忽滅的光源,他的唇語中讀的出,我愛妳,這個短句。
「那個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那時身旁的男人牽動了細微的表情,接著隨即消失,只是低聲的問著,妳還不懂嗎?
──好像必須做什麼,可是已經沒辦法那麼做了。
她悄悄的走近擁有可怕殺氣的男人身旁,觸摸著他好看的面龐,那ㄧ瞬間,那男人轉頭看著自己,是的,他看著自己,將眼神定在自己的方向,接著他伸手,穿過自己的身軀,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打散了又回來,女孩並不在意,她對於他的反應感到好奇,他明明看不見自己,最後他注視著她的雙眼,悄聲的低喃了聲『三浦春。』胸口有些東西強烈的震動了。
「該走了。」
「我不想離開。」
「這裡不是妳該逗留的地方。」
──可是他能感覺的到我。
至始至終,她還是不明白他口中的,妳不屬於這裡,所擁有的涵義。
*
前往第五個地方的途中,看見銀色髮絲的男人與黑髮的男人正在交談,雙雙露出微妙的神色,女孩盯著短髮的男人移不開視線,那樣的笑容竟然讓她充滿不知何處浮顯的罪惡感,好像都是自己的錯似的,是嗎?那個男人露出苦澀的微笑是自己的錯嗎?不是吧?究竟連他是誰自己也根本不清楚啊。
跟緊他的腳步,加快速度。
黑色的大理石敲出細碎的聲響,明明兩人快步的走著,但就連鞋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也沒有,那就更不用說映照在大理石光滑石版底下的倒影了,石版上看不見自己的面龐,卻能透過腳底看見黑色的鏡子裡浮現天花板的模樣。
第五個地方,是個溫暖的地方,笑容顫抖的金髮男人,與之前在黑色大箱子前面看見的黑髮男人,還記得他叫做雲雀恭彌,金髮的他顫抖的接下暗紅色書皮的日記,她聽不清楚對話內容,但有句話記的深刻,黑髮的他向自己瞧了ㄧ眼,那個動作又令她身體的某處瞬間鬆散,用憤怒的語氣的說了那樣的話。
──三浦春把死亡獻給我,把她的愛留給山本武,把她全部的秘密留給獄寺隼人。
在那ㄧ瞬間,女孩眼底滑下了滾燙的淚珠,雖然沒有很明顯,但是她用模糊的視線看見了,金髮的男人眼眶溼透的模樣。
那樣的反應令自己不知所措,回頭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他卻只是注視著前方。
「雲雀學長,麻煩你把霧守叫來。」那是有些顫抖的聲音。
目送著黑髮的男人離開,邁開細碎的步伐仔細端倪著,遮起自己面容的男人,透過他的指間滑落的類似雨滴的東西。
現在才驚覺,她並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沒有東西能夠告訴她,鏡子裡沒有她的面容,玻璃中沒有她的倒影,就連影子的輪廓也沒見著,線再開始燃起了疑惑。
──請問,我是什麼樣子。
──請問,我叫什麼名字。
這時進來了與身後的男人相似髮型的女人,她仔細的端倪著。
「不好意思,庫洛姆跟骸的旅行能延後嗎?我有事情想拜託你們。」
──請你們,把她帶到她應該存在的地方。
TBC.
前往第六個地方的途中,她不時聽到路旁陌生人的耳語,那便是,到今天為止,還沒見到小春小姐的棺木,穿過了ㄧ扇一扇堅硬的水泥牆,其中一個房間躺著之前看到的銀髮男人,長的不怎麼友善,假如放鬆他的眉頭就行了,翠綠的眼眸透露著永無止盡的哀傷,她知道他叫做獄寺隼人,不知道從哪聽到的,不知從何處憶起的,她就是明白,於是逗留在此處。
「小春小姐讓大家都很痛苦,她做了什麼?她犯了什麼錯?」
沙發上銀髮的男人忽然四處張望了起來,手中握著的深紅日記也滑落倒地。
男人只有再次牽著她的手不讓她逗留,她並不知道,她的情況很危急,比起最初見到的模樣,她的長相已經開始模糊,漸漸淡去,她所剩的時間並不多,自己卻不明白所有的事情。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看見的黑色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眼前的男人忽然聽下腳步,回應著她的問題,那裡面裝的是死去的人喲。
「小春小姐死了嗎?裡面裝的是小春小姐嗎?」她不明白,為何提起小春小姐這個詞的時候心理頭翻起的震盪,腦子裡記著的東西似乎環環相扣了起來,但是她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她又為什麼要明白這些?其中的困惑依然無解,於是腳步又動了起來。
──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害怕了。
「感覺的到恐懼嗎?」她開始落入沉默,忽然有龐大的資訊陸陸續續的塞入她身體的某處,她不能賭定那是什麼,充滿的名為『三浦春』這個女人的資訊,他看著她停滯的面容,原本正在飄散的靈體暫時止住流動,散落一地的記憶,正在找尋回家的歸途。
「我感覺的到小春小姐的情緒。」眼睛裡的液體傾盆而下,女孩呆滯的望著前方,儘管她知道了三浦春的記憶,儘管她知道了三浦春的情緒,她是她卻從來就不知道她自己就是就是那個她口中的美麗女人,那個她疑惑犯了什麼錯的那女人,那個她有點羨慕的三浦春。
「妳必須想起來妳是誰。」耳語中響起了男人媚惑的聲線,女孩期望的眼神在男人的雙瞳中撲了個空,他並沒有打算要告訴她就竟是什麼人,他的目的、他的希冀。
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彼得潘帶到永無島的孩子,迷失了自己,必須要自己想起來才行,假如他告訴她,她就是三浦春,那麼她也只會成為扮演著三浦春的女孩,然而那樣的事情勢不能被允許的。
第六個地方,是有著架高床鋪的房間,簡易的百色散發著另類的溫暖氣息,栗色髮色的女孩掐著白色的信箋,已經擦溼的袖口、已經沾溼的被單,她哭紅的雙眼,模糊的看著簡易的字體──再見了。
好似已經預見自己死亡期限似的,她最後只選擇與她道別。
──明明只是平常都會聽見的辭彙,在此刻卻讓人如此痛心。
「妳認識她嗎?」
「她是小春小姐的朋友。」她很想要伸手安慰著她,那樣媚惑她的思緒,當女孩伸出手的時候栗色髮絲的女人卻止住了哭泣──以這樣的形式再見嗎?小春。
她顫抖的雙手劃過女孩的身軀擁抱著空氣,她在眼前看著收緊雙手的她,好希望自己那時也能夠擁抱著她,飄蕩的眼神在女孩的眼中繞著繞著,那時情緒又翻騰了起來,是的,她在顫抖。
*
「我的身體正在消失。」女孩看著逐漸消散的身軀,她說,她並不害怕消失,還要謝謝你送我最後一程,然而這對他來說卻是最壞的答案,她消失的話,及代表任務失敗。
「還沒完。」還沒有到最後,還沒有真正與那個男人碰面,還沒有看見那個男人要像妳說的話,妳不能連至這些堅持都拋棄。
「有燒焦的味道。」她忽然這麼說,接近第七個地方,飄來的是燒焦的味道,女孩走在前頭循著煙味飄散的地方,來到的是第七個地方,穿著黑衣的人們,圍著閃爍的火燄,是她的喪禮,是她的喪祭,她卻不明白,憑藉著自己好其的內心,鑽過人群停留在大火的前方。
一角,銀髮的男人將深紅的日記丟入火燄中,他說『原本大打算遇見她的話,要像她說抱歉的。』女孩卻說著,那並不是你的錯,好像知道男人為什麼而後悔,為什麼而傷悲,她轉頭,在不遠處,名為雲雀恭彌的男人擲入一張明信片在火堆裡,那是小春小姐死後手中還一直握著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請問,我是長那樣的嗎?小春小姐內心的震盪,我心中的震盪。」
那男人勾起了嘴角,陰鬱的天氣就要撥雲見日,女孩身上消散的白煙也暫時停止,雖然已經不見她生前的模樣,她的面容已經變的模糊,但是──那無所謂,因為本身的氣息還存在。
「我想要見那個人,我想要見另一個黑髮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的亮光閃爍渴望,低彌的氣氛好像看見了出口似的,終點阿,就要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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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來到的,是遍佈櫻木的山丘,能夠看見下方小小的城市,那男人盤坐在墓前,揮之不去的低迷氣息再他身邊周旋,她正想靠近,但看見男人的身邊有股不同的氣團,那股再熟悉不過的。
「是嗎?原來在這裡嗎?」
──散落再世界一角的感情,不就在這裡嗎?
小春小姐死前用自己最後的意志,不……她死前用自己最後的意志,將自己的某個部份停留在他身上。
「妳也終於來了。」黑髮的男人說著,現在才算是完整吧?雖然不能看見樣貌,但在腦中浮現了紮實的輪廓,他能感覺的道她,膽怯又不是非常肯定的心思變成了紮實的愛戀,在她想起了她是誰的時候,兩人都流淚了。
她巧巧的擁住他寬大的背,雖然感覺不到什麼,甚至穿過他身子跌了一跤,但是卻是開心的,他上揚的嘴角,卻低下了晶瑩剔透的淚珠,男人用顫抖的聲音告訴她,他一直一直都愛著她。
她也是泛著笑意告訴他『我一直都知道喔。』
或許這一切都是女孩的陷阱,她佈好了局讓他們往下掉,因為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選擇了以這樣的型態與他在一起,因為她知道,她死後一定會有人帶著她前往到她該到達的地方,讓她跳脫世間的法則,留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現在她以經全部記起來了。
「庫洛姆要我謝謝妳送她的髮飾。」
「也謝謝你,骸先生,我會一直在他身邊,等他老去、死去之後再一起上路。」
──最後也要謝謝阿綱先生,請你告訴他不要自責,因為這是我選擇的道路。
遠處的男人微微含首,然後掛著向上的弧線,消失在遠方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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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回到了首領辦公室,傳達了女孩對他的最後訊息,是該開心的,但眼前的他還是不爭氣的留下了兩行淚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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