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
《INNOCENCE 歌謠.上中下》REBORN-貝春
沉澱於內心深處的魔龍,在指尖輕生呼氣,沉淪在遙久的歌謠中翻覆難眠,陰暗的夜色中閃爍著一絲金光倒映著自己的面龐,在王子的冠冕下操控永生。
*
雨落下的聲音,雨落下的聲音,然後依然是雨落下的聲音。
公主在金色冠冕裡看見自己睡眼惺忪的倒影,他的深沉氣息吐在她眉間,熟睡了,女孩淺笑伸手順著他金黃的髮絲,將王冠扶正。
噯,貝爾,這是夢嗎?
女孩的話沒有人回應,她只是掛著微笑卷縮在他懷裡,沉默的聽著他的心跳,只有這樣,她才知道,這不是夢,她才能知道,這一刻他們不再煉獄也不在其他地方,像是被正義追殺的逃犯,她只能躲在他懷裡不能出聲,她只能躲在他房裡不能出門。
七月時節,彭哥烈內部產生混亂,昨夜搭飛機從日本來的三浦春在機場消失了。
接機人山本武冷靜的道。
被挾持了嗎?被綁架了嗎?被誰給帶走了?或是──有誰?在更早的時刻把她給接走了?接走之後──然後會是什麼,只知道彭哥烈在一陣慌忙之下山本武的手機裡傳來一封新訊息,告訴他,她很平安。
男人隱約猜到是怎麼個一回事。
20.INNOCENCE歌謠 /無罪歌謠
她暗示過多次,她喜歡那男人,名為貝爾哥飛爾的男人,對他山本武,或對他澤田綱吉。
小春真的很愛她真的,她說著,山本武沒回話,坐在首領桌前的男人說他是危險人物怎麼樣都不行。
國王說,鄰國的王子是危險人物,公主含著淚光,向身邊的騎士投以救助的眼神,騎士低下頭不作聲響,霎時公主心裡一個顫抖,就像被孤立一樣,只有默默回房,嗽泣著。
記的很清楚,那是她去年來澎哥烈的時候發生的事,她關在房裡不出聲,好不容易脫口而出的秘密換來的是一連串的否定,是真的很愛他,山本先生就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
當時她失控的大喊,眼淚阿、聲音阿,全都變的不理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何只在淌血?那串聯在身體內部的管線似乎有哪裡斷裂,心碎的聲音清晰可見。
但國王已經下達了命令,騎士,請你守在她門外,就算要出去也得跟著走,他已經接收了這樣的命令。
她在奢華的房間裡盯著天花板直視,雕琢精細的洛可可風格精緻的另她喘不過氣,她說,上天為什麼就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呢?公主不斷想著這個問題,只是擦著已經乾了的淚痕,將頭埋在枕頭裡沉默、沉默、沉默。
然而他倆又是怎麼認識的?其實就連公主自己也有些記憶模糊,那時她在做什麼?為什麼記憶會如此單薄?她沒辦法解釋,只記得五年前她在後院,也不曉得是在發呆又或者是整理花圃來著,她唯有明白他就是在那裡呆著。
那天的空氣參攉了比以往更多的水氣,堆積起來的雲層好像要跌下來似的烏黑,騎士才剛叮嚀她小心別著涼便打了個噴嚏,也是在那個時候抬頭看見一個自傲的身影,露出牙齒微笑著。
他模仿童話裡的巫師與女孩談了交易,她恍恍惚惚的沉浸在迷亂的氣氛裡搖搖盪盪『女孩呀,我們來玩個遊戲,只要你能逃過我手裡整一小時,那麼我就會無條件愛妳。』
──我就會愛妳。
她反覆的唸著這個咒語,腦海裡也湧出了他的面容。
先是吵雜、哭聲,然後漸漸變的安靜,門外的騎士又該情何以堪?她對他下的毒藥已經融入體內,就算清除也無法清理乾淨,那名為愛的毒藥,不知不覺的也讓他染上毒癮,可是他卻無法得到她的愛,永遠不可能。
──所以請妳愛我。
不管他怎麼對上天乞求,那指戀曲也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騎士只能望著無語的上蒼,在遠處看著留下無盡淚水的公主,在她身邊死守著。
「其實我也要負責的。」在心底,其是如此自責道。當初,是他帶著公主奔逃,才避免了金髮開膛手賜予公主的血祭,換句話說,是他釀成了此時無法挽回的局面,那時的他並不明白為什麼公主會愛上他,那時的他並不明白──為什麼……她愛上的會是他而不是自己,他只露出讓人印象深刻的慘笑。
──慘笑。
他什麼時候真正開心過?除了公主只看著他的時候?阿,是阿,那是多久以前了?只看著他的公主,說著『最喜歡阿武了』的公主阿,至今才明白,以往的喜歡並不是愛,而是以摯友立場脫口而出的告白。
現在的公主,不管再怎麼專注的凝視著自己,他卻總能夠在她的眼裡看見另一道金髮的身影,可悲的感情阿,愚蠢的感情阿。
*
公主,請問你快樂嗎?
十年前的騎士詢問著。
公主,請問你快樂嗎?
現在的騎士詢問著。
現在回想起來,十年之間他不斷問著她同樣的問題。
她看著王子房裡的唯一一扇落地窗窗外的景色,漂浮的雲、刺眼的陽光;雖然他允許她可以離開這間房間,但是她喜歡躲在裡面,充滿他的味道的被單,她自私想在這間房間裡混入自己的味道,喜歡整天都賴在這個地方。
曾經有兩個男人以不同的形式那樣向她表達過,他用行動,而他是言語,總是掛著如出一徹的笑臉,十年前他為她撿回了斷了線的風箏,說出了那樣的話──為妳,什麼都能做。
忽然一陣哽咽,門幾乎再同一時間被打開,王子下垂的弧線令她心糾成一團,她細聲的問只怕驚擾怒氣上升的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傢伙今天又來了。」她歪了歪頭,不明白他話裡的涵義,卻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
他曾被警告過,也曾被阻礙過,礙於認為他是危險人物的阻礙而被牽制,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他並非善類,卻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至少貝爾飛哥爾對他自己從沒後悔過,當然他也不是會為對方著想的男人。
於是她哼起那首歌謠的旋律,不是什麼單純美麗的歌謠,是首深沉穩重的樂曲,卻映在貝爾飛哥爾的腦海裡十年,卻從來不知道他的結局,然而當他問起那是什麼旋律的時候,她會回答可以洗清罪孽的歌謠。
──無罪歌謠INNOCENCE。
你說,那股香氣自十年前便在他的記憶裡揮之不去,她哼過的歌謠至今他仍然不知終曲,她習慣性的在曲子就要結束的前兩個小節停滯,她說,那個人還沒有教她最後的那一段要怎麼哼唱,有時候會無賴的要求她要她哼出曲子的結局,然而就在他知曉教她那首曲子的人事山本武的時候,他便完全禁止她哼唱曲子中的任何一小段。
其實就竟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討厭騎士,往往在金髮遮住的眼眸下,他的眼神、他的思路,一切都令她無法捉摸,就像在一個毫無底盤的世界裡生活,而自己定位在高處又或者是低處?就連她也不明白,但是在王子的身邊是公主所想要的,這點她確信。
TBC.
02.
就算毫無自由也無所謂,我只想在你的臂彎裡沉眠。
*
在瓦利亞之中,只有史庫瓦羅對她感興趣,並不是因為她本身,而是因為,她是貝爾哥飛爾帶回來的女人,而且相戀了一段時間,就像童話故事裡私奔的情結,牽著手的兩人正在與正義脫軌,而追兵──正是每日沒夜前來敲門的那位。
單憑付出的話,難道不是山本武應該得到妳的愛嗎?
他從她的房間望著被打發走的騎士,落寞的神情哀傷的神色,抬頭與史庫瓦羅對焦著,彷彿眼神如此傳遞『我知道她就在那裡。』
「我說丫頭,妳為什麼選擇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史庫瓦羅先生也很目中無人呀──。」
「妳說什麼!當心我殺了妳!」瞧她悠閒的喝著咖啡,雙眼溫暖的神色,他明白,就是那樣脆弱的樣子令人醉心,除了這個以外,似乎有容忍一切大海似的溫暖,但這些都是內心的層面……。
表面上,只是開朗能夠讓煩惱煙消雲散而已。
公主手中的咖啡倒映著自己的面龐,說的也是,為什麼騎士為她付出那麼多她卻不為所動呢?說到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也愛著她阿;現在開始感到罪惡,對於一在付出的騎士感到無比的愧疚,山本先生,你會原諒我嗎?原諒我無法回應你的愛情。
可是我問妳,王子有說過他愛妳嗎?
*
想佔有,跟喜歡對方,事不同的事情吧?
那麼因為喜歡對方所以想佔有,這樣能夠混唯一談嗎?
這樣的問題不斷的在騎士的腦海裡打轉糾結。
自己自認為沒有哪裡輸給他,我沒有哪裡輸了,也沒有付出的不夠,只是只有愛情那是不夠的吧?是少了什麼?他不明白,因為不想著她會更痛苦,所以他願意為她不斷的付出,直到她看見為止。
為某人付出感情,就像把自己的一部分寄放在那個人身上一樣,有時候,那個人快樂,那麼一切就足夠了;可是,人有時候就是犯賤的自私阿,太強烈的感情,會讓自己痛苦,所以別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付出太多,而另一種自私也是這樣來的。
在安靜的房間裡靜靜的抽出一小段時間冥想,卻只是讓紊亂的心變的更囂張,在王子的手裡他是否擁有幸福?她是否是自由的?是不是──真的快樂。
「還在煩惱嗎?」他笑著,卻是苦笑。
「是阿。」很想將她留在身邊,就像以前一樣,他愛著她,而她毫無察覺,這樣就夠了。
可是……在他身邊的她卻露出他從未見過的笑臉,是誰在陰鬱的天空裡灌滿了水氣?又是誰將吸飽水氣的那塊烏雲擰乾?落下的水滴卻只朝向他猛烈衝撞,他真的頭痛欲裂,在此時卻沒有人能給給予他任何的安慰,任何有用的安慰。
──只有她能做到了。
「也許,小春他已經察覺到了,山本你也是知道的吧?」
也許,你只是想要假裝她還不知道一樣,然後像以前一樣默默的若無其事的守在她身邊,其實在你的眼神中,那股戀情已經漏饀了。
「其實小春是個很細膩的女生。」京子對他那麼說過。
「我只是在想,山本你怎麼就不放手去爭奪呢?」就像所有的反叛軍因為腐敗的王國所做的抗爭。
「就算是那樣,她也不會愛我。」對面的男人只是微笑。
當人認定他只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錯愛,也會欺騙自己是真的愛他,也許只是習慣吧?也許只是不願意改變吧?因為以為自己還愛著她,其實就算沒有她也已經無所謂了,只是心裡一直有個聲音說著『你還愛她。』而騎士也相信了那謊言。
「說真的,阿綱,你是為了什麼阻止貝爾根小春。」
他止住笑容,淡淡的味道,他的語氣就像很淡很淡的花香一樣──也許是因為愧疚吧?我想看見小春跟我認為適合的人在一起。
那麼──假如對象是獄寺,阿綱你會在我們之間做什麼選擇。
國王默默的轉身,背對著騎士,突然襲上身的感慨,身為國王,不過也只是操縱著其他人而已,專制的讓事情往他希望的方向前進。
「阿綱。」
「我會努力思考這個答案的。」
下過那場雨之後,冬天的味道已經漸漸的靠近。
然而那份思念,妳究竟在不在乎呢……。
她在溫室裡挖起玫瑰潰爛的根,凋零的花瓣已經不見鮮豔的色彩,那是前幾天她從外面帶回來的玫瑰,現在已經厭厭一息,所以想給它最好的照料希望它生長茁壯,但是,既使盡了全力給它最好的照料,那只玫瑰依然凋零了。
你是不是不自由,所以才無法繼續支撐下去。
就像時間慢慢流失ㄧ樣,感情好像也慢慢的喪失了──除了愛情的其他情感。
身邊飛逝且呼嘯而過的,是他與她豪不在意的的時間。
當他從背後擁住她的時候她能感覺他細微的傾吐,呼吸的頻率起伏著,一直以來她憑藉著那細微的頻率試著解讀他的傾訴,那是份非常強烈的渴望。
「那株玫瑰死了。」
「死了的物件也很美對吧。」公主緩緩的擰著眉。
如果,我死了,你會先替我悲痛,還是先欣賞我死去的樣子。
王子沉默不語,在他的腦海中,翻攪著這個問句,是前者還是後者,無法下定論;沉默不語之間,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塊,這時候才明白,阿綱先生說的,那男人很危險,在這時候想起了騎士為難的面龐,開始懷念起以往的時光,那位騎士笑著告訴她,說著『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如果是阿武的話,ㄧ定只有一個答案。」
然而王子說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之間,參雜了充滿慾望的咬痕。
也許注意到了,也許沒有注意,她泛淚的眼眶,他收緊的力道,這一切開始令她想要逃避。
「可是我才不做那種事。」放開環繞著她的雙手,也許是在擁抱中發現了藏在她內心的恐懼;我還沒有找到刺殺妳最完美的方法,那句話他沒有說出口,ㄧ但說了,那籠中的兔子就會想盡辦法掙脫。
那麼我問,那份情感在你心理頭是愛嗎?或是為了捕捉獵物而部下的網。
漸漸的,公主也疑惑了起來,在心裡低語的不安,筆直的刺重了要害,而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心已經割捨在他身上太多無法回收,無法放手,自己也許是有些愚蠢的愛情阿。
滿是迷惑的她身上再度烙下心上的烙印我是愛妳的,不管是計謀也好,安撫也好,公主好看的瞳孔中混亂的交融在一塊。
王子摘下金冠放在公主的頭上,呢喃著那短短的咒語,她顫抖的身軀,居然令他的心臟發涼了起來。
這兩只齒輪之間也開始轉緩慢,慢慢的,生鏽的齒輪被拉扯著前進。
在日暮黃昏的時分,公主任憑夕陽散落著金光,現在,她好想念騎士。
在日夜轉換的瞬間,騎士任憑心理僅收的情緒,現在,他覺得很不安。
TBC.
03.
慢慢的才發現,你的臂彎其實沒有我想像中的舒適。
漸漸的開始渴求其他的刺激,光是呆在那間房間裡是不夠的……。
直到脫離貝爾房間的時候她才漸漸的看清楚了,她所在的地方,是被石牆圍繞起來的城堡,好像幾百年前就矗立在這裡似的孤寂,那麼,住在這裡的人們是否內心也如同這座城堡一樣孤單……忽然覺得有些愧疚,對於那時她說的「如果是阿武的話,ㄧ定只有一個答案。」其實那只是賭氣罷了。
會想到城堡裡逛逛也是因為想要更了解貝爾吧?循著公主的記憶中,公主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永遠都是她不斷的說著自己,她根本就對他一無所知,他為什麼會愛著自己?是因為自己能夠給他的東西嗎?如果是的話,那會是什麼,填補心理孤寂空洞的那個東西嗎……那是不是愛?是不是因為那東西不是愛情,所以他才不輕易的說我愛妳。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時對充滿迷惑的她說的我愛妳,也許只是想要將自己留在他身邊的枷鎖吧?就算是那樣也好,她也已經愛上他了,將自己的一部份留在那人的身上。
是她太自私了,只想要貝爾愛著自己,卻從來就沒有發現原來他的心裡是那樣的孤單,撫摸著冰冷的牆壁,如同城堡冰涼的空殼,在空殼中,她想要找尋一些有關貝爾的記憶,不管是什麼,隨著紅色的地毯,彎曲的走道,向下的階梯,公主步入了黑暗的深處,就算沒有辦法到達樂園也無所謂,就算是一點點也好,想要填補他的空洞。
公主在城堡裡冒險,推開了各式各樣的門,遇見了一些不同的人,但總是遇不見她想找的人,那一頭金髮,帶著王冠男人,於是公主往城堡身處不斷的又推開了不同的房門,有些是空的,有些儲藏一些雜物,有些是會議廳,最大間的──是藏書的地方,公主進了那扇門,在地上對著天上的水晶燈發呆,她華麗的綻放著黃色燈火,即使已經蒙上了一層灰,但是依然美麗,甚至多了一些朦朧的美感。
「妳是本來就要來這裡,還是不小心走來這裡的。」背後傳來的,是XANXUS的聲音,她有點害怕這個男人,但是不足以到說不出話來的地步,只到了身體微微顫抖的區塊,她想,害怕的原因只是出在於她對於他沒有很多的接觸,由於XANXUS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稍微的令她感到恐懼。
「小春在找貝爾。」XANXUS凝視著吊掛的水晶吊燈,昏暗的燈光將房裡染上黃光,溫馨的散撥,但是XANXUS說,那只掉登上朦上的灰加深了死亡的氣壓。
他說,貝爾哥飛爾最近不是很快樂,她知道原因是什麼,也說了那個原因。
她說,我想我是了解他的,她只是還沒找到刺殺自己最完美的方法;XANXUS不得不否認,然而在不否認的同時他也說了,如果不是他喜歡的獵物,他也絕對不會讓你活那麼久,確實是這樣。
──那她是該逃呢?還是該繼續留著。
既然確定了他只是還不想殺她而已,那關於愛情呢?那是個還沒有確認的問題。
──然後,公主繼續往孤獨的深處前進著。
*
在公主房間裡的,是那位忠誠的騎士,就和她離開以前一樣,房間裡的擺設並沒有什麼改變,只要每拿起一樣東西,或凝視一樣東西,她的身影就會不斷的湧現,他只能將這接記憶一個一個趕回腦海的深處。
也許他真的該放下,學習祝福,但騎士從沒想過,那居然那麼困難。
其實她大可說別來妨礙我們就好了,但是她沒有。
「怎麼你還在想她?」
你還不是一樣?
「其實有點像是女兒出嫁的心情吧?生活裡突然缺少了一個人,因為不想改變,所以努力阻止這樣的事發生。」然後陷入的,是兩人不斷的沉默,腦子理想的,定都是努力揣摩如何放手吧?
他時常在想,如果人類能夠捨去一切情感,那麼那時候心臟還會不會顫動?如果捨去了情感,那就只是一具軀殼對吧?沒有感情的人,他還沒有見過,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也許將來吧?
*
這次她緩緩推開冰涼的鐵門,如同門的外表一般,房間裡放滿了許多短刀,一排右一排的掛滿了牆,她馬上就知道,那是貝爾的房間,她好像能看見牆上到刀械沾滿了鮮血的情景,所以矗立在門邊沒有踏進去一步。
「妳在看什麼?」他輕鬆的嘴角浮現笑容,也許是牆壁上的東西太令她震撼,所以沒有注意到門邊貝爾的身影,她得坦承,她現在有些害怕,但是──她在害怕什麼,是滿牆的利器還是眼前的王子殿下。
「妳在發抖。」他環上她的腰,在他的懷中,卻靜靜的平靜下來,不應該是更害怕的嗎?但是居然停止了不由自主的顫抖,兩人之間充滿了無數的矛盾,在他鎖骨那一代,有著很濃烈的香味。
「我不希望你殺我。」這句話毫無遮攔的由心所生,並不是因為她害怕死亡,只是希望自己能以活著的形態與他再一起。
「我找不到殺人而人死後還帶微笑的方法。」其實她能做到,但是最後的微笑──會是苦笑。
「如果是沒有意義的殺人,那就是屠殺。」她掐緊他胸前的衣襟,她果然還是不能沒有他,就算他不需要自己。
──其實他也不斷的想著,為什麼就不能像平常一樣做的乾淨俐落呢。
妳能不能在哼上那首歌謠呢……。
由一點一滴的原料組織而成的一條細線,然後在由細線一條一條的編織成為一個大網,裡面錯綜複雜的就是命運阿。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犯規,她不是用自己的力量逃離他掌心的,一開始將她帶走只是想要看看山本武痛苦的樣子,對於澤田綱吉釋出的反對感到好奇也有趣,這女孩有什麼能力讓他們拼死的將她留在身邊。
漸漸的,卻在心底的深處萌生了不必要的情感,原本深不見底的黑暗,開始了一些些的渴望,原本以為那沒有什麼,但是他錯了。
比起『死亡』的女孩他更想要看見她『活著』的樣子。
王子將肩膀埋進她的頸子,就像想要尋找什麼慰藉,其實他真正的心很疲倦,她感覺到他放鬆的身軀,靜靜放鬆的雙手,公主淺淺的微笑了,那樣的反應足以證明了他的感情,不管是什麼,只是她自私的將那份情感解釋叫做愛情。
於是公主在王子的耳邊回想的赦免罪孽的歌謠,祈求上天能夠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在終將凋零的時候,他們會相伴著上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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