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平繼續去談戀愛吧
要是所有困難,都可以因為一個按鈕而消失殆盡,那會是怎樣的人生啊?
會輕鬆一點嗎?會容易一點嗎?還是會覺得無聊呢?
總是有許多異想天開,與許多想像,在他的世界裡,彷彿所有的問題,都只是簡單的是與否。
而答案總是依憑心中所想的回應。
小昌平躺在澎哥列中庭的草原上,看著雲的變化,他不懂談戀愛為什麼會讓恭平有這麼多煩惱,也不懂昌浩跟尋的擔憂,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個簡單又容易的事,他知道答案是什麼,卻不知道恭平為什麼猶豫。
自從恭平戀愛的小劇場開始之後,總覺得,有點寂寞。
遠處的爆炸聲又再次響起,這次不知道又要破壞多少林地的面積,他看向首領辦公室的那扇窗,隨著爆炸聲步步逼近,昌浩應該正在辦公室裡瑟瑟發抖吧?
他起身,看了看昌浩的菜園,伸了伸懶腰,想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可以參一腳。
*
總覺得越來越近了,十一代首領的辦公室在爆炸聲之後的兩秒,感受到了地板的震動,於是金色的他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窗子那個防彈玻璃是不是應該要加兩層呢。』門外顧問會答應自己這個渺小的要求嗎?
花一點點小錢保護十一代首領的腦袋瓜,這個微小的要求是可以被實現的嗎?
如此卑微的願望,在持續的爆炸聲之下,持續的不間斷的,在昌浩腦子裡東奔西走,揮之不去。
「唉──」他看著從茶杯濺出來的紅茶,只是這樣緩慢的輕嘆了一口氣。
應該是真的吧?自從恭平開始談戀愛之後,雲雀叔叔下手好像更重了一點,昌浩並不是不知道問題的根源來自於哪,然而所有問題放在不同人身上,困難程度也有因人而異。
這次難得該煩惱的並不是該怎麼解決,而是問題是集中在某人身上,是不是可以接受?心靈上的強度足不足夠?雲雀恭平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當這些困難綜合再一起,自己又無力可施的時候,他只會想起他的菜園,然後等待。
「恩──不知道我的菜園有沒有好好長大啊──在多佔領一些公用地來種菜尋應該不會發現吧。」
「我都聽到了。」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昌浩對他投以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並呼喚了聲音主人的名字。
「尋。」門外顧問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掉。
「事情怎麼樣了?」尋說著。
「等吧,說到底這個問題也許是信任問題也說不定。」昌浩微微笑,看著茶杯裡的水又搖晃的撒了出來,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保護好恭平,在恭平做決定的期間,不要被前任雲守打死,這個問題比較重要「昌平呢?」
「跑去雲守的訓練裡面參一腳了,似乎是很無聊。」
沒什麼結論的對話,讓門外顧問覺得沒趣,甚至有點煩躁,那原因不外乎是因為全村關注的這一齣連續劇,即便恭平跟末春穩定交往是一件好事,但對於彭哥列來說,並非能夠那麼樂觀,既然無法取得平衡,那為什麼,昌浩這傢伙依然一派輕鬆的樣子,這整個悠閒自在的澤田昌浩從頭到腳都讓尋看了不自在。
「真不知道要說你過度樂觀還是什麼的。」
「怎麼會?這件是總歸來說就是『信任。』」
這個沒用的答案讓尋決定,如果這次的結果很糟糕的話,那昌浩的菜園面積不要說是拓寬了,也許還會縮小,被挪來用個公共建設之類的,昌浩後腦杓的那個窗戶也別想著要加第二片防彈玻璃了,感覺很不錯,嗯──沒錯,感覺還不錯。
「那你是怎麼想的?」尋坐在沙發上,看著首領辦公室搖搖欲墜的畫框,如果他可以的話,真的想把雲雀父子叫過來罰跪,讓他們聽聽每一年多少赤字,都是他們父子造成的。
「想法有很多,但是解法只有一種。」再次,窗外的巨響,讓地面劇烈的震動,那窗戶怎麼看怎麼不牢靠「我是覺得──」
昌浩說著那單純的答案,尋先是驚訝,但最後仍是把緊繃的肩膀給放鬆了下來。
那倒是昌浩的自以為,還是他的過度自信,目前仍不明朗。
*
他真的是快要痛死了,根本不用比較,雲雀叔叔這次就是用了比平常還要多十倍的力氣在打,昌平平躺在地上,雖然說是自己過去湊熱鬧,但雲雀叔叔也不用真的打得這麼兇吧?雖然說看起來比較像是雲雀叔叔集中火力的在打恭平。
「恭平,你還好嗎?」
「不好。」
「那昌浩說的那件事,是什麼?」
「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他而言,昌浩的問題並不難,但放在她身上,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自由不是理所當然,對某些人而言更是得來不易。
黑色的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塵土,最近老是單方面被壓制讓他覺得心情很煩燥,但比起之前,的狀況來說,今天的結果還算是好的,至少沒什麼地方被打斷,但是身上的傷口,大概又要等一兩週才可以復原了吧。
這期間又只能跟末春說他是去出差了。
在末春的眼裡,他到底是什麼形象呢?忙工作忙到連訊息都沒回的男人嗎?還是是冷漠又無趣的男人呢?說到底──她當初為什麼會主動跟自己告白呢。
這個時間她在做什麼?
「恭平你是不是想偷溜出去。」
「閉嘴,澤田昌平。」看來恭平的精神還是挺好的。
總是想著想著,思緒什麼的,又都飄到她身上去了,現在的時間她應該正在畫那張還沒完成的油畫,她總是在畫圖的時候沾染一身顏色,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教室裡的太陽彷彿像是一盞聚光燈,強烈的光芒灑滿她的身上——
——有時候他會看著那場景許久,然後深深明白,他有多幸運。
「恭平,我可以八卦嗎?」
「不可以。」
「末春到底喜歡你哪裡啊?」昌平天真的疑惑,夾著一些故意的揶揄,但黑色的他沒有生氣,確實,他們只是兒時的朋友,仔細想想甚至也說不上是玩伴。
有關於這個困難的問題,恭平也是想問問看天跟地,到底——是哪邊被末春喜歡上了呢?
而自己又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這些問題甚至比他遇過的所有問題,都還要困難。
他只知道,當這些問題開始出現的時候,隨即伴隨而來的是對她的愛戀跟想念。
他已經厭倦說謊了,厭倦無法給予她答案的每一個時刻,甚至討厭無法給予解釋的這個尷尬立場,他想把她正式介紹給他親近的人,包含擁有一片菜園的昌浩,一個有很多煩惱的門外顧問,還有躺在自己附近的討厭鬼。
想告訴她這些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還有這些人有多麼優秀可靠,但是——也許她會經歷更多危險的時刻,也許會比現在露出更多悲傷的表情。
但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認識完整的自己。
毫無表情的思考這些事,內心冷靜的異常,他知道只要稍微自私一點就會有答案。
——怎麼做,才能待在她身邊更久一些呢?
也許,需要的只是多一點自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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